莫言(左)、阿多尼斯谈文学创作。图片来源于网络
阿多尼斯本名阿里·艾哈迈德·赛义德·阿斯巴,1930年出生于叙利亚拉塔基亚一个阿拉维派家庭。他在世界诗坛享有盛誉,近年来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曾荣获布鲁塞尔文学奖、马其顿金冠诗歌奖等。他有关诗歌革新与现代化的见解影响深远,并在阿拉伯世界引起巨大争议。他旨在重写阿拉伯思想史、文学史的巨著《稳定与变化》,被公认为是研究阿拉伯文学及文化的经典著作。
长江商报消息他曾获布鲁塞尔文学奖、马其顿金冠诗歌奖、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等奖项。近年来,他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
前天,在北京举行的“‘从伤口长出翅膀’:文学在古老东方的使命——阿多尼斯与莫言及中国作家的对谈”活动中,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与中国作家莫言有了一次面对面的对话。阿多尼斯与莫言都认同一个创作原则——站在人性的角度写作。
阿多尼斯:诗人不是传教士
阿多尼斯认为有关文学的使命、文学和社会的关系存在很大的分歧,因此他更愿意去谈自己的一些经验和体验。
阿多尼斯说经历让自己养成了批判的态度,“有人提及人民,我就会思考何为人民,有人提及祖国,我就会思考何为祖国,有人谈论诗歌对于人民、祖国的使命,我又会考虑究竟什么是使命,我一直向自己提这样的问题。”
阿多尼斯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并不存在预先设定的使命,“使命是后来生成的,是读者从文本中得出的”;二是他更看重诗歌和人的关系,“人民、使命这种说法有很强的意识形态色彩,我本人倾向于人这样的字眼。诗人不是传教士,最重要的是诗人与读者的相会。”
对于阿多尼斯的观点,莫言表示赞同,他觉得从人的角度来写作是必须遵循的原则,诗歌、小说如果和意识形态等量齐观,便失去了超脱现实的意义。他认为阿多尼斯的语言便是一个诗人站在人类立场上进行反思、顿悟的诗歌语言,“是超越了具体政治、宗教派系超然的象征性语言。”
莫言:思想者不应将目光局限于权势者
随后,阿多尼斯讲述了阿拉伯世界的诗歌传统,他说在阿拉伯的诗歌历史上没有一位伟大的诗人是讴歌人民的,他们往往会对人民代表的主流文化持批判态度。阿多尼斯认为伊斯兰文明的历史用一句话来浓缩便是“权势和权势的附庸者与伟大的创作者如哲学家、思想家、诗人、文学家之间较量的历史”。他问莫言不知中国的历史可否这样概括。
莫言则觉得这不能概括历史的全部,“在每一个时代,思想者和权力者都会存在矛盾。”莫言提到阿多尼斯的诗句“给老鼠一根皮鞭它会像暴君那样趾高气扬”。
莫言认为伟大的思想者也不应该把目光只局限于权势者身上,“我们的诗人屈原和权势即存在矛盾,但他后来在诗歌中问天问地,已经超出了对权势的对抗。”阿多尼斯对此深表赞同。
阿翁称当今美欧无伟大诗人
活动当天,已经83岁高龄的阿多尼斯眼神中充满了活力,双手一直配合着他的讲话比划着,他所呈现出来的不仅仅是老人的睿智、生命的思考、人性的经验,还有可贵的精神活力。从阿多尼斯的发言中,我们能感觉到这位老人从来没有停止过质问和思考,这也许才是一位诗人的状态。
阿多尼斯表示,他最喜欢的是对西方的政治、文化体系持批判态度的诗人、思想家,受他们的影响很大,比如兰波、尼采。对其影响较大的,还有对西方文化身份进行反思的诗人、思想家。同时,阿多尼斯认为,当今美欧没有伟大诗人。“我认为当今美国没有特别伟大的诗人,因为美国诗歌就整体而言是对现实的再现,但诗歌应该创作更好的现实。欧洲也没有特别让人难忘的诗人,因为他们的诗歌在某种程度上是对过去的再现。”
本报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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