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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入神农架山林 一起追寻野生川金丝猴部落

    www.zjcsc.org更新日期:2013-10-24 10:59点击:442次来源:

      长江商报消息8月7日,在错过金丝猴迁徙路线后,跟猴队员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金丝猴的踪迹了。队员们坐在大小千家坪路线交叉点上,竖着耳朵倾听巴山冷杉林顶端的动静,黄天鹏端着望远镜穿过小千家坪的高山草甸,突然在回来的路上停下了。

      一只梅花鹿钻出落叶林,背着阳光,与我们对视。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它身上梅花装的白色斑点,头上鹿茸尚未成熟,显然这只刚脱离母乳的偶蹄目动物尚未察觉自己的风险,而在从巴山冷杉林投下的琐碎阳光里,它显得如此端庄美丽。

      这算是我们一路追寻川金丝猴的一个“艳遇”,而在野外追踪到一群金丝猴的概率与突然撞见这只梅花鹿一样,机会渺茫。

      去年年底,神农架保护区在时隔六年之后重启了野外川金丝猴的生存调查项目。我们追踪的3群金丝猴生活在海拔超过2000米的大小千家坪腹地,这里生长着巴山冷杉林与华山松是金丝猴主要迁徙活动区。

      它们在这个季节以什么为食?

      群体的金丝猴具有社会组织么?

      它们的栖息地是否变得不再适宜生存?

      一年之后,《长江地理》再次深入神农架山林,跟记者钱烨一起追寻野生川金丝猴部落,听他们的故事。

      本期专题本报记者钱烨采写/摄

      追踪神农架千家坪野生金丝猴部落

      金丝猴始终在我们下方移

      长江商报消息我在箭竹丛里狂奔时,目击3只野生川金丝猴飞跃而过

      自1980年首次报告神农架有金丝猴以来,到2006年结束的第三次神农架金丝猴种群数量及分布全面普查结束,神农架的金丝猴主要分布在金猴岭、大龙潭、千家坪3个区域,共8个小种群,1282只。

      神农架金丝猴属于川金丝猴,金丝猴种群中最漂亮的一支。1980年在神农架首次发现后,将这种主要分布在四川境内的灵长类树栖动物的分布范围向东延伸到东经110°的湖北边界。

      时隔7年之后,神农架保护区重启了对野外金丝猴的普查,而《长江地理》也借此之机与野外跟猴队伍在神农架夏日的高山密林中寻找这些漫步树端的人类近亲——川金丝猴。

      由于时间限制,《长江地理》选择地形比较开阔的千家坪作为跟猴区域,而对于警惕性极高,一直处于移动状态的野生川金丝猴,能否在野外发现它们的踪迹,还是一趟未知之旅。

      本报记者钱烨采写/摄

      围绕河间地的山脊,是金丝猴稳定的生活圈

      野生川金丝猴在神农架千家坪保护站的活动面积大概超过60平方公里,这是两个平整海拔超过2000米的河间地,分布在千家坪的野生川金丝猴群就是在这些围绕河间地的山脊上来回迁徙的,形成一条亘古不变的金丝猴生活圈。

      虽然搞清楚了千家坪川金丝猴的迁徙路线,并不代表可以顺利地在野外追到它们。野生川金丝猴的迁徙路线虽然固定,却是在很大一块范围之内,而具体路线的选择,则会受到季节、雨水甚至是光照的影响。

      长期跟猴,也是此次野外跟猴的队长黄天鹏说,如果没有人类的干扰,野生川金丝猴的迁徙速度很慢,大约一小时可以移动1公里,甚至在某一个食物丰富的山脊上待上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但是,野生川金丝猴对于人类捕杀与打扰的记忆太过深刻。若发现人类痕迹,负责警戒与迁徙路线的猴群就会逃跑,只听“呜嘎”声一片(金丝猴报警的叫声),大小猴子瞬间消失在巴山峻岭之间。

      河间地是一段干涸的河床,发源于鸡心尖,听说夏季暴雨时常会积水成潭。但此次历程中我们并没有看到潭水,而是一段彻头彻尾的鹅卵石河床,地面长满了海棠与山楂树。鸡心尖脚下有山洪暴发的痕迹,从折断的华山松与直径超过60cm、连根拔起的红桦树,可以看到那次山洪的威力。

      跟猴队员都说,千家坪曾有人居住过,清代这里是连接巴东至木鱼的盐道。小千家坪的平整地上曾经有座村子,是往来川鄂的“盐背子”歇脚之地,只可惜一次夏日,接连下了48天的雨,所有可以吃的都腐烂掉了,山洪暴发,活下来的人都搬出了千家坪。

      这段历史已不可考,但是曾在此跟猴超过8年的杨敬龙说,他曾经在连接大小千家坪的山脊上发现古人修筑的堡寨,显然是用来防匪的,而在鸡心尖脚下曾有几座古墓与墓碑,自己已经很难辨认,只看得“嘉庆”几个字样。

      说来也巧,这条连接木鱼至巴东的经济要线,同时也是野生川金丝猴固定迁徙的路线。虽然不能确定,野生金丝猴进入大小千家坪会从哪座山脉翻到巴山去,但作为重要的迁徙通道,人类运盐的经济线与金丝猴的生活圈恰好重合在一起。

      在金丝猴的水源地喝饱水,我们循迹直插山林

      大小千家坪虽说是块河间地,但却很少有水,往来千家坪的猴子很多时候必须通过一段有水的河床,补充饮水后接着向巴东方向迁徙。这段河床位于海拔2000米河间地的下游,千家坪保护站的公路顶端。

      杨敬龙说,从鸡心尖发端的河床,流经水洞子之后沉入地下,后从此处冒出来。这里不仅是金丝猴迁徙中重要的水源地,也是我们每次上山最后一次补充水的地方。

      就在我上山跟猴的前一天,千家坪保护站的跟猴队员在河床对面的山脊上看到一群金丝猴。很显然,野生川金丝猴在迁徙路途中受到水源地的困扰也会被迫通过一些固定的地点。队长黄天鹏每次至此都会稍留片刻,静观对面山脊的动静。根据昨天的判断,这群猴子可能向鸡心尖方向去了。黄天鹏掐灭烟头,叫我们几个装满水,喝饱后,从河床越过,插入对面的山林,沿着山坡寻找昨天猴群留下的痕迹。

      我们一行5人,很快来到河床对面的山脊,穿过一片箭竹丛,就是繁密的灯台树林。队员老赵首先发现了折断的树枝,而一些没有吃完的灯台树种子,被随手扔在树下。

      金丝猴有边走边吃的习惯,它们的觅食效率很低,一般对待食物,好吃不好吃,咬几口就丢下,即使在食物匮乏的冬季,它们以树枝上的休眠芽、松萝(树上的地衣)为食,也不会一扫而光。

      黄天鹏说,金丝猴喜欢吃油性比较高的食物,像散落在地上的灯台树、槭树种子,特别是秋天华山松已经成熟的松籽,含油量非常高。“松籽是金丝猴最喜欢的食物。”常年跟猴的黄天鹏说,“秋季,在安静的华山松林里,隔得很远,就可以听到它们嗑松籽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

      黄天鹏说,幼猴没有太大力气,很难掰开松塔坚硬的外壳,一般连皮吞下,而对于一只成年的雄性金丝猴来说,松仁的硬度就不值一提了。“它可以手脚并用,似乎脚上的力气更大些,”黄天鹏说,“一只脚固定,两只手一掰,牙齿一撕,松仁就炸开了”。“饥饿的公猴也会连皮吞下,从它们的粪便中都能看出来,皮的纤维组织是不能被消化的。”

      夏天,金丝猴可以吃的东西很多,除了槭树、灯台树的种子,它们有时会翻朽木皮下的昆虫,长满山涧的凤仙花也是它们的食物,而一只金丝猴坐在树端,可以随时捕食飞过面前的蛾子。“它们吃蛾子的时候很有趣,随手一抓,然后撕掉一双翅膀,把肥胖的躯干塞进嘴里。”因为进食中含有大量纤维,金丝猴要花很大一部分时间坐在树上睡觉、消化。

      说着猴子的食性,队员老赵根据折断树枝的痕迹,判断出猴子应该向更高的几处山脉移动过去了,说不定已经翻过山脊,进入林管所的南山方向,我们驻足静听,一拨人分开沿着山脊的不同高度向鸡心尖走去。

      哨猴发现了我们,接近100只的猴群突然“炸开了锅”

      大约到中午,我们爬到林管所与千家坪保护区的分界,GPS显示的高度是2354米。这是一个山头,顶端植物被冷杉与小叶黄杨覆盖,黄杨的枝杈过于密集、坚硬,很难前进。黄天鹏跳上岩石掏出望远镜瞭望,耳朵尖的小孙刚才似乎听到前面山脊上有动静。

      “是金丝猴么?”我问。观瞭了很久,黄天鹏从岩石上迂回下来,说似乎听到声音了,就在前面山脊的阳坡,但看不到踪迹。

      为了不惊动猴群,黄天鹏留下老罗、小孙,带着我跟老赵,沿着两侧宽约4米的山脊向前爬行。我们弓着腰,生怕踩出一点声音,但前面的山脊看来还很遥远,上上下下地折腾多时,我们来到一片箭竹林。

      “脱下包,”黄天鹏说,“我们钻过去。”

      环顾四周,这片箭竹林是绕不过去的,面前100米开外就是金丝猴栖息地,放哨的猴子肯定已经站立在猴群边缘盯着山脊,下行肯定会被发现,而面前的箭竹林虽然会发出声音,只能轻声而试了。

      果不其然,就在我们潜行不到30米的距离,一直坐在山脊上的哨猴就听到了声音,一个掠影,向山下密林里钻去。此时,底下接近100只的猴群突然炸开了锅,“噫、哇、嘎”的声调此起彼伏,落叶林中枝头颤动,不消一分钟的工夫,那群猴子又跑到距离我们300米以外的山坡上去了。

      黄天鹏给小孙打电话,叫他们跟上来,说发现猴群了,应该是昨天在饮水点看到的那群猴子,数量不会多于100只。

      我问怎么能够在密林掩蔽的丛林中确定猴群的数量,黄天鹏说,根据猴子的叫声,活动面积,可以粗略估计这群猴子的数量。与小孙、老罗会合后,我们商量猴群的迁徙路线,黄天鹏判断这群猴子是要翻过山脊进入南山去的。但是受到我们惊扰,它们开始向鸡心尖方向移动,这连接附近这座最高山脉的山脊线上,猴群随时都有可能翻过山脊,进入巴东。

      磋商之后,黄天鹏决定沿着山脊,先绕到猴群的前方,找到一个制高点,然后等待它们从我们底下经过,便于观察。

      猴子在树端跳跃,我们跟不上它们的“脚步”

      长途奔袭了半日,我们准备先做饭。燥热已经消失了,我只感觉体温流失很快,我们斜插到猴子栖息的阴坡,走过一片草甸,折回长满红桦与湖北海棠的地方。

      红桦的树皮是引火的最佳材料,老赵建议我们进入这片远离猴群栖息地的红桦林。我们脱下上衣铺在地上休息,红桦林底层生长着蕨类,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灌木、菌子。黄天鹏也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线,自4月份山雪融化后,他跟小孙、老赵就来到千家坪保护站跟踪野外金丝猴,目前只在千家坪一带观察到两只小群独立的金丝猴部落。而在2006年调查中发现的一个超过200只的大群猴子却未能发现。

      黄天鹏说我很幸运,进山第一天就看到猴子,他们经常四五天也看不到一只猴子。千家坪虽说是金丝猴重要的栖息地,但猴群永远是流动的,它们的生活是一个循环圈,在神农架1600至3000米海拔的山坡上固定迁徙,具体路线却是由猴群决定的。

      就拿千家坪来说,这三个猴群的迁徙路线基本相同,这样一个循环圈如果从鸡心尖开始,进入巴东的送子园,经过大小干溪,翻过铜厂垭子,又翻回神农架的地界,接着沿着石板沟可能进入关门山,或者大千家坪,又回到小千家坪、鸡心尖。听巴东境内的村民说,他们迁徙的路线非常广泛,这么一圈绕下来,可能需要1到2个月。

      跟猴有8年多经验的黄天鹏说,在野外跟猴子很艰苦,因为金丝猴在树端,移动很快,而很多地方,跟猴队员不得不绕行,但是根据粪便、树枝,是很好判断一个猴群的移动方向,而长时间跟一个猴群,就会减少它们的警戒心理,与它们近距离接触。

      夏天林子太密,只能听见猴子彼此“打招呼”

      我们大概绕行了2个小时,确定走到了金丝猴的前面,这块海拔2361米的制高点,长满小叶黄杨的山脊顶端,可以眺望前方没入云端的鸡心尖了。

      黄天鹏爬上悬崖边上的华山松,掏出望远镜端望,枝条遮挡了他的视线,从那些枝条中可以看到斜下方山脊的一举一动。

      “一只大公猴坐在树端吃种子。”黄天鹏对我说,“距离太远,很难拍到它们,你听到叫声了么?”我仔细打听。

      “那是它们在彼此打招呼。它们没发现我们,正在向这边移动。”

      如果是在秋冬两季,在野外寻找金丝猴会比现在容易得多,“阳光照射下的金丝猴金光闪闪,大老远就可以在望远镜中看到它们。”黄天鹏说,“夏天林子太密了,即使距离猴群很近,都不一定看到它们”。

      附近的小孙说猴子已经移动到我们下端了,黄天鹏建议我们一起走下去。这是可以与野外金丝猴近距离接触到最近的时候,但底部的悬崖阻挡了我们的去路。

      “老赵跟老罗已经斜插进入金丝猴的领地了,不过猴子已经发现了它们”。

      我们迅速扭转路线向山脊奔去,穿过一片箭竹林,显然已经追不上向前移动的猴群,落单的老赵在地上捡起金丝猴的粪便,用塑料袋包好带回,小孙记下了今天追踪金丝猴的结果。

      天色将晚,黄天鹏准备记下最后的GPS数据返回保护站,幸而,我在箭竹丛里狂奔时,目击了3只野生川金丝猴从面前飞跃而过。

      这条连接木鱼至巴东的经济要线,同时也是野生川金丝猴固定迁徙的路线。

      猴群永远是流动的,它们的生活是一个循环圈,在神农架1600至3000米海拔的山坡上固定迁徙,具体路线却是由猴群决定的。

      “它们吃蛾子的时候很有趣,随手一抓,然后撕掉一双翅膀,把肥胖的躯干塞进嘴里”,因为进食中含有大量纤维,金丝猴要花很大一部分时间坐在树上睡觉、消化。

      大龙潭金丝猴部落那些征战四方的岁月

     

      大胆,已从全雄单元晋升为“家长”。

      长江商报消息野外追踪金丝猴是非常困难的,尤其在林密度最高的夏季。我们在千家坪跟踪的那群猴子翻过鸡心尖就消失了,在接下来的四五天内,除了看到一只梅花鹿、一坨狗熊的粪便外,一只猴子都没看见。

      不过,要想拍摄到它们,也并不是困难的事。2005年,神农架保护区跟猴人员与一群野外金丝猴成功接触,并把它们的栖息地固定在大龙潭,供研究观赏。这使得人类第一次可以与野生金丝猴长久地近距离接触。

      在离开千家坪后,我在大龙潭补拍川金丝猴的照片,同时了解这些守候在神农架最后高度的森林精灵,它们的故事。

      本报记者钱烨采写/摄

      大胆

      几番厮杀之后当上“家长”,成为部落中的霸王

      大胆是生活在大龙潭金丝猴部落中不得不说的猴子。取名大胆,是因为早在2005年,跟猴队员对它们投食接触时,它是第一只开始吃苹果的猴子,当时参加接触猴群的黄天鹏也在队伍中,他们在大龙潭的山里跟着猴子转悠几个月,开始躲在棚子里,远远地观察它们。

      2005年的冬季,突然一次降雨将这群猴子的栖息地冰封起来。所有的枝条,包括金丝猴的食物松萝、树皮都被冻住,科考队员用松萝包裹着苹果,插在树上,向猴子投食。

      一只年轻的雄猴吃了松萝,又对包裹着的苹果产生兴趣,咬了一口,就扔了。这就是大胆,开启了人猴接触的开始。

      在大龙潭,很多工作人员会讲起这段故事,那是历史性的一咬,也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8年前,年轻幼稚的大胆,在猴群中生活了8年,现在已经成功从全雄单元夺得家长之位。

      金丝猴部落中没有猴王,这似乎与常识相左。那孙悟空不是自称“美猴王”,狮群有狮王,狼群有狼王,但金丝猴部落中却没有真正的猴王,部落中有地位的被称为“家长”,每位家长各自对自己的妻妾负责,其他家事不归它管。

      另外金丝猴部落中存在一个全雄单元,较大的部落甚至存在几个全雄单元,它们是一群年轻被家长赶出去的雄猴,或者从家长地位上被赶下来的老公猴。说白了就是一群光棍,每天在猴群外围游荡,负责警戒、觅食、决定迁徙路线,甚至是不惜为部落一战。

      大胆曾经是这个准军队势力的一份子,地位却在大杨与“一撮毛”之后。而在经过几次搏杀之后,顺利从全雄单元跃居为家长。

      那是4年前的秋季,秋季是金丝猴孕育的季节,家长之争甚是惨烈,大胆从背后偷袭了长毛家长。这位被誉为大龙潭最具有责任心的老公猴,牙齿已经脱落,它自知不是年轻力壮的大胆对手,但凭借多年厮杀的经验,首先与大胆周旋,耗费它的体力,再把它引到陌生的对面山坡上予以痛击。

      拳怕少壮,十几招下来,长毛家长顿时感觉体力不支,被大胆一顿猛打,而大胆也没占到便宜,它的下嘴唇被严重撕裂,钻到林子中,一周后又奇迹般地再次出现在部落中。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长毛与大胆激战正酣,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全雄单元的小杨趁机取代了长毛的位置,坐上家长的宝座。

      伤势痊愈之后,大胆变得有些木讷,常常一个人蹲在树上,吃食时畏畏缩缩。但它很快恢复神志,与小杨一战成名,不仅夺得家长宝座,妻妾众多,而且在部落中,横冲直撞,率领一家老小任意取食,独占食物最丰盛的地方,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大杨

      因为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妇”,从此失势,直至终老

      大杨是生活在大龙潭这块土地上的最具传奇性的猴子之一。他曾4上4下,整个部落中的母猴都曾经当过它的妻子,“一撮毛”是它的跟班。曾经在全雄单元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杨,总是很照顾这个忠诚的粉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杨老了,今年4月份,他被发现死在大龙潭一块斜坡地上。

      大杨在这群猴子与人类接触之前就作为家长傲视群猴。虽然后来年老体迈,被打入全雄单元后,也是这群光棍中的老大。在大杨风光无限的年月,大胆还只是年轻的亚成年猴,大杨是看着它长大的,并且看着它吃了第一口人类的食物。

      说到胆大,其实大杨是金丝猴部落中,胆最大的一只猴子。它是最先跑到队员搭建的棚子中偷食苹果、花生的猴子,逢人便笑。大杨的笑,有些假惺惺的,咧着大嘴巴,秃露着已经磨损的牙齿,眉际与左臂弯愈合的伤口,代表着它曾经征战四方的岁月。

      去年秋天,大杨遭受它猴生中一次最大打击,它看上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妇雌猴。预谋不轨,被家长雄猴看到,被打得七窍生烟,左手被咬得露出骨头。如此城府深的雄猴被打得这般惨烈,确实算件奇闻。自此之后,它用一只手觅食上树,过了20天才慢慢恢复,不过就此地位一落千丈,它的跟班“一撮毛”就此失势,逢猴都毕恭毕敬,以前那副狐假虎威的面孔不见了,吃食时也是在人之后,不敢造次。

      但是,生性桀骜的大杨却不屑于此,整日独坐树端,别人吃食时,最多饿着,也不受人欺凌,自此也像闲云野鹤,归隐起来。

      大杨死后,听说“一撮毛”也离开了这群猴子,成为孤猴,也许加入了别的猴群,也许是怀念这位老友,看破猴世,它独自在森林中孤独终老,等待死亡。

      白头

      它是真正的丛林角斗士

      要说到对家庭的负责与坚贞,可能只有白头家长了。自2005年人类与这群金丝猴接触以后,白头家长就一直稳坐宝座,成为大龙潭金丝猴部落一面永久的父辈旗帜。

      如果说大杨做过所有雌猴的丈夫,那白头就与几乎所有的雄猴交手过,它是一位真正的丛林角斗士,树上的大侠,而且还是一位负责任的丈夫与父亲。

      它宠爱的妻妾中,有一位叫短尾巴的年轻雌猴,短尾巴虽然尾巴只有正常猴子的三分之二,但生得俊俏风流,毛发有些偏红,而且性格开朗,甚得白头喜爱。可惜短尾巴早已心有所属,早在大胆还呆在全雄单元时就与它眉来眼去,日子一久,俩猴也背着白头山盟海誓。

      也许是旧情人的缘故,现在大胆坐上了家长,很宠爱老金花,短尾巴跟她很过不去,经常因吃醋打架,等到大胆坐不住了,前来护卫,两猴方止。

      但是精神出轨并不代表它憎恨白头,只要是为了家庭,白头一声吆喝,她也会为孩子、丈夫,为家庭获得更好的栖息地与食物,大打出手。

      现在的白头显然已经老了,而且步入死亡的边缘,它目前仍然能够稳坐家长位置,确实说明白头树上功夫了得,可惜,现在的白头已经不太关心部落的争执、武斗,能躲的就躲,实在躲不了的,它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把那些预谋取之而后快的年轻后生打得满地找牙。